义没再询问紧张侷促的仵作,而是转移视线,观察起赵慈的书房。
书房很是宽敞,两排靠墙放置的红漆书架塞得满满当当,窗下是梨木书案,案上凌乱的摆放著笔墨纸砚和几本书簿。
刘树义来到矮凳前,坐了下去。
隨著他一坐,便见正对著矮凳的位置,是一张平铺开的宣纸。
宣纸上没有字跡,只有几滴墨汁滴落后的晕染痕跡。
看著洁白纸张上那些漆黑的墨点,刘树义眸光微深:“他想写什么,但没有写……是不知怎么写还是在畏惧亦或者不確定要不要写”
指尖轻敲书案,种种思绪浮上心头。
“嗯”
这时,刘树义察觉到,自己桌子下的腿似乎碰到了什么。
他身体向后一仰,低头看去,便见右侧的桌腿上,竟然绑著一个小盒子。
刘树义眸光一闪,直接將盒子取出。
打开盖子一看,里面赫然是三枚晶莹通透的骰子!
“骰子”
他眉毛一挑,將骰子拿出,置於眼前,仔细打量。
只见这些骰子做工精巧,表面十分光滑,手感很好。
“赵夫人。”
刘树义突然看向一旁望著夫君尸首落泪的美妇人,道:“赵员外郎好赌吗”
“好赌”
赵氏不解刘树义为何会这样询问:“当然不,老爷从不赌,他说一旦沾上赌,对家族而言,就是致命毒药,所以他严令禁止赵家任何人去赌。”
不好赌,却藏著三枚如此精巧的骰子……
刘树义眸光闪了闪,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转过头,向杜构道:“杜寺丞,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正翻看著赵慈书架上书籍的杜构闻言,直接回过头看向刘树义,道:“什么事”
刘树义看了赵氏一眼,旋即低声在杜构耳畔道:“帮我去查几件事……”
杜构先是神情平静,可渐渐地,脸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了疑惑与茫然,似乎不明白刘树义为何要让他查这些。
“你这是”
刘树义嘴角勾起,意味深长道:“若我所料没错,杜寺丞应该会查到很有趣的事。”
听著刘树义这饱含深意的语气,杜构清润的眸子不由闪了闪。
“好!”
终於,杜构点了头:“不过,这些事比较杂,可能没那么快……但我会动用我所有能用到的力量,会想办法在最短时间內,为你查明这一切。”
“多谢!”刘树义没废话。
杜构微微頷首,没有耽搁,转身便走。
看著一直沉稳的杜构,走的如风一般快,刘树义鬆了一口气。
若靠他自己,可能十天都查不清楚这些杂乱的事。
但杜构若愿意全力出手,以杜家的能力,快速查明这些杂乱的事,便不是问题。
或许一天都用不到。
那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刘树义又將视线看向程处默,这一看,就对上了那双瞪得炯炯有神,仿佛铜铃的大眼睛。
“刘主事,是不是俺也有任务”程处默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
看来自己与杜构的悄悄话,让程处默坐不住了。
刘树义眸光微闪,重重点头,旋即十分严肃道:“程中郎將,准备好迎接最重要的任务了吗”
最重要
心思率直的程处默,哪里晓得刘树义的心机。
一听刘树义这样说,顿时腰杆笔直,咣咣砸胸,十分激动:“你这么信任我,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