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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成熟!
他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四射,右手食指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决绝的气势,狠狠点向书页上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名字——“高俅”!同时,他从喉咙深处,挤压出他所能发出的最愤怒、最咬牙切齿、最歇斯底里的咆哮:
“高俅!我*!开门!老子还要去干你!!!”
声音在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炸开,震得空气似乎都在颤抖,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住书页,期待着那神迹般的变化再次上演。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
什么也没有发生。
书页依旧是那张脆黄的纸,墨字依旧是那些静止的、冰冷的铅印。没有游动的墨色小鱼,没有旋转的诡异漩涡,没有沁人心脾又令人不安的异界墨香,更没有那扇通往北宋、通往无限可能和极致刺激的旋转光门。
只有窗外城中村永恒不变的背景音:隔壁夫妻为谁洗碗而爆发的新一轮争吵,楼下理发店大功率音响循环播放的网络神曲,以及远处工地打桩机沉闷而规律的“咚咚”声,无比真实、甚至带着几分嘲讽意味地传入他的耳中。
富英峰脸上那混合着狂热、期待和狰狞的表情,一点点凝固,然后像烈日下的冰激凌,开始融化、坍塌,最终只剩下一种茫然的、难以置信的呆滞。
“不对……是情绪还不够饱满?还是姿势不够标准?”他甩了甩头,像是要甩掉这令人不安的现实,喃喃自语,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不甘心。失败是成功之母,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他换了个姿势,如同练功走火入魔的武者,双掌运足“内力”,死死按住书页两侧,仿佛要将这本书、将“高俅”这个名字彻底按穿、碾碎。他重新闭上眼睛,更加深入、更加努力地挖掘内心所有阴暗的角落,将所有能引发他负面情绪的记忆碎片都翻找出来——童年被孤立,青春期被嘲笑,大学时被导师压榨,工作后……哦,还没有正式工作,但求职路上每一个轻视的眼神、每一句敷衍的“回去等通知”,都成了他燃烧怒火的燃料。他将这些屈辱、不甘、愤懑,全部打包,灌注到“高俅”这个终极的、象征性的标靶上。
“高俅!你个老阉狗!给老子开门!听见没有!!”
声音比刚才更大,更嘶哑,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破了音,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因迫切期望落空而产生的气急败坏。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那片令人绝望的死寂。书页毫无反应,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的愤怒,于我无关。你的咒骂,只是噪音。
他妈的!他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