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也太过羞辱人。
刘仁轨在他面前坐下,没好气道:“你在南方待了几年,脑子待傻了”
人与人之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国家和国家之间是没有仁慈的。
天朝上国四个字,永远都是打出来的,而不是自个缩家里吹出来的。
老者嘿然一笑:“这不是怕你脑子不清醒,提醒一下你。”
“突人怕的,不是我们惩治他们的族人,他们怕的是唐军惩治他们的贵族,只要阿史那一族还在,突厥人就有投降的理由。”
刘仁轨思路没有问题,老者听了微微頜首,嘆息道:“就是贱,非得挨一顿打。”
我们端开你家的门揍你一顿,和你跑到我家里来求著我打你,这是两个概念。
有时候要多找找自己的问题,
不要搞得好像我们大唐王师很喜欢欺负人一样。
“无妨,我估计他们最多三天之內就会翻脸动手,但是按照部署,我们身后还有三万大军隨时等著压过来,到时候叛军拥立谁,谁就得死。”
很多叛乱最终酿成大患就是因为刚开头有足够的时间去发育,以至於朝廷终於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只能不断地派兵来送,叛军就在这个过程中像是打怪爆金幣一样疯狂壮大自身。
而现在,突厥人还没正式开始传四方號召汗国的血脉子孙们一起来拥戴新的可汗,
卑鄙的唐人就已经飞龙骑脸。
刘仁轨淡淡敘述道:
“虽然临行前天后的要求是儘量不开战,儘可能消洱突厥人的仇恨,但消弹仇恨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仇视你的外族杀个乾乾净净。”
老者沉默不语,他似乎在回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惘然。
“我当年跟隨太宗皇帝征战辽东的时候,太宗皇帝曾经跟我说,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强必寇盗,弱而卑伏,不顾恩义,其天性也。
但如果愿意成为大唐的藩属,那无论胡人汉人,都是他的子民。”
刘仁轨平静道:“但到了我们这一代,我们能用的只有威,你和我都已经老了,必须要想办法让突厥人再臣服四十年。”
他们都已年迈,唯一且最快的办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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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必须要让他们先挑起来,然后我们立刻予以镇压。”
老者掀起锅盖,开始往碗里扒拉牛肉,动作里头隱隱有了几分当年跟在太宗皇帝身边持戟衝杀辽东的凌厉。
刘仁轨在旁边看的愣了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锅里煮好的牛肉片已经被捞的差不多了。
“其实朝中当初没人想起你。”
刘仁轨忽然开口道:“是天后和她的侄儿提议要重新起用你。。”
老者笑了笑,没有好奇地询问那个人是谁,只是认真道:“大唐两代天子皆重用我,
这一战,薛仁贵就算是死,也必须要报答这份恩情,相比之下,武氏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配让我称臣!”
他又不傻,刘仁轨忽然把这话提起来分明是有在中间牵线搭桥的意思,心里当即有些轻蔑起来。
同为李唐臣子,又都已经步入暮年,薛仁贵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的侄儿叫武安,其实是他自始至终一直在举荐你,也是他在朝中一力促成二十万铁甲西征,在青海大破吐蕃。”
刘仁轨没有看他,淡淡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打完这一仗就得回去,北疆接下来还是得靠你,这话,也是他说的。”
“话又说回来,”
薛仁贵沉默片刻,有些疑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