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了。明日再见不迟。”
“也好。”
崔蓉蓉满眼心疼地抚摸著他的脸颊:“夫君在外征战,劳心劳力,是该好好歇一歇。”
洗去一身风尘,泻过满腔火气,又换上舒適的家常衣袍,刘靖只觉浑身毛孔都舒畅起来,连骨头都轻了几分。
他先去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
大女儿小桃儿已经能说会道,口齿伶俐,抱著他的腿不放,奶声奶气地要听父亲讲在外面打“坏人”的故事。
半岁的小女儿岁杪则咿咿呀呀地伸著小手,一个劲地要他抱。
刘靖左手抱著一个,右手抱著一个,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掛在身上,他心中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直到晚饭后,两个女儿被奶娘抱去安置,他才去了钱卿卿的院子。
如果说崔蓉蓉的院子是热烈如火的温柔乡,那钱卿卿这里,便是静謐如水的避风港。
他將一身素雅长裙的钱卿卿轻轻拥入怀中,並未有更多出格的动作。
只是將头埋在她散发著淡淡书卷与草药馨香的颈窝,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著这份独有的安寧与平和。
钱卿卿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纤细而温暖的手,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著。
一夜无话,只剩满室温情。
……
与此同时,城中一处雅致的馆驛內。
林婉一袭素色长裙,静静地站在窗前,望著远处夜色中刺史府那温暖灯火的重重飞檐,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兄长林博从门外走进来,脚步沉稳。
“刘靖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知晓。”
林婉並未回头,声音清冷:“城中卫队的换防调动,瞒不过有心人。可他今日,並未召见我等。”
“不召见,才是对的。”
林博走到她身边,目光同样投向远方那片象徵著权力中心的建筑群。
“他若一回来便急著见我们,反倒说明他心急,对我们有所求。”
“如今这般晾著,是在不动声色地告诉我们,他有足够的底气和耐心,主动权,在他手上。”
林婉沉默了片刻,转过头,清亮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轻声问道:“二哥,这十日,你看下来,可决定了”
“决定了。”
林博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
“这十日,我走遍了歙县周边的乡野,与田间耕作的农夫、市集叫卖的商贩交谈,也曾暗中观察过那些下乡徵税、调解纠纷的胥吏行事。”
“此地,吏治清明,百姓安乐,商路畅通,到处都是一股向上的勃勃生机,绝非粉饰太平的假象。”
他转过头,看著自己这位智慧超群的妹妹,眼中闪烁著决断。
“小妹,你当初的眼光,没有错。这位年轻的刘刺史,值得我们林家,赌上一切!”
……
翌日,刺史府,前厅。
刘靖换上了一身象徵地位、却又不显过分张扬的玄色常服,领口与袖口绣著精致的云纹,他端坐主位,神色淡然地品著新出的春茶。
当林家兄妹的身影,在僕人的引领下出现在门口时,他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从容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越过当先一步的林博,直接落在那个气质清丽脱俗、眉宇间带著书卷气息的女子身上,脸上浮现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林娘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时隔几年,再见此人,林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