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这老王八蛋披的羊皮蒙得死死的。
“糊涂,我真是糊涂透顶,自毁长城。“他咬牙切齿,低声咒骂。
这愤怒,七分是对易中海自甘墮落,干出下作事的震惊和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三分是对自己被蒙蔽,看走眼的恼羞成怒。
但他很快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这翻涌的情绪,不行,现在不是拍桌子骂娘的时候。
易中海进去就进去了,咎由自取。
可这破事留下的烂摊子,必须儘快清理,厂里的口水快把天都淹了。
钳工车间的反馈,其他车间的风言风语…
厂大门口大字报的衝击力还在蔓延,轧钢厂劳改犯易中海这个刺眼的標籤,就像一颗巨大的脓包掛在厂子门面上。
不儘快清理脓包,消消毒,任由议论发酵,不仅影响工人的士气,传到上面去,那就是他这个厂长管理不力。
“擦屁股!“杨厂长恨恨地吐出这个词。
他现在必须做的就是给易中海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擦屁股。
稳定人心,平息舆论!
他转身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拨给了厂工会主席:“老孙,易中海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已经严重损害了工厂声誉和工人形象。“
杨厂长的语气斩钉截铁:“你们工会,立刻配合宣传科,发个內部通告,下午就贴出来。“
他快速指示著应对措施:“第一,严厉谴责,定性,明確易中海的行为是个人犯罪,是他个人道德沦丧,目无法纪的结果,与轧钢厂培养教育无关,他的行为已经被工人阶级所唾弃,被法律所严惩,必须把这颗毒瘤和广大工人阶级彻底切割开!“
“第二,划清界限,强调原则,重申厂党委高度重视职工队伍建设和思想教育,决不允许任何违反法律,践踏道德底线的人混入工人队伍,我们相信广大工人同志本质是好的,要引以为戒!“
“第三,安抚情绪,稳定大局,號召大家相信组织处理,把精力放回到安全生產,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上来,不要再私下传播议论,影响生產秩序者,按厂规处理!“
“动作要快,態度要鲜明!“放下电话,他疲惫地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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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將轧钢厂门口那张簇新的大字报染上了一层血色余暉。
苏长顺停住脚步,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那上面的字儿写得又黑又大,力透纸背:
【案情通告】
经查:原红星轧钢厂钳工易中海,男,46岁,道德败坏,触犯法律!
一、非法侵占!经查实,自1951年7月起至1955年3月,易中海利用何大清委託之便,长期非法扣留,拒不交还何雨柱兄妹生活费,累计达四百五十元整!严重侵害未成年人合法权益!
二、雇凶伤人!为掩盖上述罪行,防止罪行败露,易中海心生恶念,竟胆大包天,僱佣社会不法人员(已落网),妄图对知情举报人实施重伤害!性质极端恶劣!虽未造成既定伤害后果,但主观恶意极深!
啪!苏长顺忍不住打了个响指,乐了。
嘖嘖,写得很详实嘛,重点突出——尤其是那四百八十元和未成年人,妄图实施重伤害几个字眼,这仇恨拉得稳稳噹噹。
谁看了不对易中海吐口唾沫
“嘿,长顺,看什么呢这么乐呵“
一只大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带著一股食堂油烟气,是傻柱。
他那张平时有点轴的四方脸,此刻油光满面,大概是高兴时搓的。
嘴角咧到了耳后根,眼里的憋屈阴霾一扫而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