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平时还能搭句话的工友,今天全都绕著道走,我想问个技术参数,人家头一扭,装没听见。下午主任过来,老师傅们在机器旁边指指点点,商量新工件的难点…我凑过去想听听学学,结果呢那几个老技工,当著我的面,集体噤声!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贾东旭猛地站起身,因为激动身体都在发颤,眼睛里布满了屈辱的血丝。
“没人愿意交流,没人愿意教,易中海进去倒是清净了,反噬全到了我这个所谓的徒弟头上,我…我在厂里…成了瘟疫,成了臭狗屎,谁都躲著,这样下去…我以后怎么学技术妈,您告诉我,我该找谁学“
他吼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上了崩溃的哭腔,一把將桌上那碗毫无油水的棒子麵糊糊狠狠扫到地上。
“哐当“瓷碗碎裂,糊糊溅了一地。
贾张氏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彻底呆住了。
她终於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的所有抱怨只停留在吃不饱,占不到便宜的浅层。
可她的儿子,却因为易中海的倒台,被整个车间彻底孤立,拋弃了。
这不是少吃几顿肉的问题,这是在绝儿子贾东旭在厂里的活路啊,是断了他们贾家唯一的顶樑柱的上升通道。
“啊…“贾张氏张著嘴,恐慌的说不出话,她看著儿子那张被屈辱和愤怒扭曲的脸,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心。
“东…东旭…“
秦淮茹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棒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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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带著一股罕见的,近乎肃穆的神情,挨家挨户地敲了门,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
“各家各户注意了啊,街道办王主任马上到,都到中院槐树底下集合,开全院大会!“
这命令如同一块石头,暂时压住了私下的对易家的各种议论。
街坊们都知道王主任这次来就是为了易中海的事情来,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
纷纷向中院匯聚,连晚饭的点都往后推了推。
中院那棵老槐树下,已经成了临时会场。
苏长顺揣著手,靠在槐树旁,傻柱来得快,抱臂站在旁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神情。
秦淮茹牵著棒梗,站在人群靠后的边缘,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紧闭的易家房门,贾东旭压根就没露面。
刘海中早早就挺著他那標誌性的將军肚,背著手,在槐树下的核心位置来回踱步。
脸上竭力绷著一副凝重,但那微扬的下巴和时不时整理一下领口的动作,泄露了他心底膨胀开来的期待和按捺不住的激动。
老易倒了,这座院子的天,终於要换了。
他刘海中隱忍多年,总算要熬出头,坐上那个名副其实的一大爷宝座。
脚步声起,街道办王主任在一位年轻干事的陪同下,快步走了进来。
王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短髮齐耳,衣著朴素干练,脸上没什么表情。
自带一股街道干部特有的威严,扫过人群时,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弭。
她没寒暄,径直走到槐树下中心位置,目光在刘海中那张因期待而微微泛红的胖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旁边看似垂著眼的阎埠贵。
“各家代表都到了吧我就不点名了。“王主任的声音乾脆利落,带著公事公办的调子。
“长话短说,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通报一个组织决定,並且就大院的日常管理做个简单安排。“
她清了清嗓子,字字清晰,如同冰冷的石子落在每个人心头。
“经公安机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