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绒雪想起自己小时候,特別討厌喝药,每次生病寧愿打针也不想喝药。
太苦了。
她討厌苦味。
方父要哄好久才能勉勉强强哄她喝一口。
后来父亲不在了。
她再生病喝药,发现也没那么苦,不至於难以下咽。
生活的苦吃多了,药的苦就不算什么。
陈奶奶依然当她是小孩子。
喝完药,要拿压一压苦味。
还没喝完,方绒雪就先剥离纸,往嘴里扔了一颗。
看柏临既不喝药,也不吃。
“你怎么还不喝药”方绒雪好心劝诫,“等药凉了你还没喝的话,奶奶会打你的。”
柏临没应声。
视线落在门口。
陈奶奶刚才在那边守了一会儿,客厅座机响起,她便去接听了。
方绒雪嚼完一颗后,又乖乖把剩下的半碗药喝完。
嘴里苦味蔓延。
她惦记起柏临的那一颗。
趁他分神的功夫,爪子悄咪咪探过去。
等柏临发现的时候,她腮帮子又鼓起来,只剩下桌面两张纸。
柏临问:“呢”
“不知道。”方绒雪做贼心虚,“可能飞了吧。”
“在你嘴里。”
“才,没有唔……”她舌头压著块,张嘴,“不信你看。”
她牙齿生得也小巧可爱,圆润皙白得像小珍珠,唇瓣透著自然的柔润,细看能隱约看出一点小唇珠。
柏临似乎相信了,没往她这边寻找。
而是起身去了厨房。
方绒雪纳闷他为什么端碗去找。
难不成怕她把他的药偷喝掉吗。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突然想到什么。
方绒雪立刻奔向厨房,看到水槽里残留的深棕色液体,再看旁边空荡荡的碗,恍然大悟。
他居然把药给倒了。
“你怎么能把药倒了呢。”方绒雪大惊失色,“要是被奶奶知道的话怎么办。”
“那就不让她知道。”柏临覷她,“你不说,我不说。”
水槽也不会说话告状。
“但是……”方绒雪满脸不甘心,“我全部都喝掉了,凭什么你可以耍赖。”
柏临没理她,“你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笨。”
本就不高兴的方绒雪撇著嘴。
“你怎么知道我不说呢,我现在就去告诉奶奶。”
她一点藏不住事。
明明可以直接去找陈奶奶告状。
非要提醒他,她要去告状了,再不阻止她,陈奶奶就要知情了。
方绒雪两条腿比不上他的长,步伐也比不上他快,柏临比她先走到门口。
砰地一声。
厨房门被关上。
“你干嘛……”方绒雪心虚后退。
“没良心。”他说,“我把都给你吃了,你还要告我的状。”
“一码归一码,而且,那个外面还有很多,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可以拿给你。”
“我只要分给我的那一个。”
“那个已经被我吃得差不多了。”她舌尖冒出一小截,“就剩这点。”都不够塞指甲缝的。
哪怕两人间隔一段距离。
依然能嗅到她身上浅淡的柠檬果香。
诱引著他继续逼近她。
“那就別告状。”柏临说,“我也不想让陈奶奶担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