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车。”
……
车站。
曲悠拉著行李箱,走在人群里,一边掉泪,一边打电话,
“没选上,我想回家。”
“回就回来吧,哭什么,还年轻,机会多得是,实在不行,就找个班上。”
“嗯,我听您的,不说了,我要上车了……”
老王拦她面前,拿出证件,“孩子,跟我去趟警局。”
曲悠一哆嗦,手机掉地上,“哇”一声就哭,“叔叔,我没想杀人……”
……
“叔叔,我真没想杀人……”
到了审讯室,曲悠还在哭,一手托著行李,一手擦泪。
程锋说:“坐吧。”
曲悠看了下那椅子,嚇得脸都白了,就是不坐。
老王关上门,“不坐就站著吧,別害怕,问你什么就说。”
曲悠点头,就在那儿站著,嚇得直哆嗦。
“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儿”程锋问。
“我、”曲悠犹豫一下,“在旅馆。”
“去旅馆干什么”
“导演让我谈剧本。”
“后来呢。”
“后来他就……”曲悠又哭了,哭得说不成话。
程锋起身倒了杯水,放审讯椅前面的桌子上,回去坐下。
他和老王俩人都不急,等曲悠平復情绪。
曲悠似乎冷静了,自己走过去坐下,拿起水,喝了一口,慢慢地说:
“他们那个剧组要招演员,一个小配角,报名的挺多,我也报名了。”
“我入选了,坐了八个小时车,来面试。”
“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还有一女孩子入选。”
“导演说,还得再想想用我们俩谁。”
“我想爭取爭取,可是见不到导演的面,我去找副导演,他说,会帮我说好话。”
听到这儿,程锋问,“哪个副导演”
擦了擦泪,曲悠说:“良副导演。”
良副导演,就是报案人,良云丰。
“你是说,是他帮你联繫的导演。”老王搭了句话。
曲悠点头,“他说他也没办法,只能帮我约导演谈。”
“后来我见到导演了,导演说,让我晚上十点,去旅馆找他谈剧本。”
抽泣两声,她接著说:“……我知道谈剧本是什么意思,想著不就是那个……不豁出去能有机会吗。”
“可是他一动手动脚,我就受不了了,我说我不干了,他说不愿意算了,让我走。”
“我想走,他忽然站起来拉我。”
“我一著急,就砸了他……”
“用什么砸的”程锋记下笔录。
曲悠拿出纸,擦了下鼻涕,“菸灰缸。”
“菸灰缸呢”
曲悠抽泣两声,“我就砸了他一下,他就不动了,我怕你们查,抱著菸灰缸就跑,我也不敢扔,就……”
“就在行李箱里。”
“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能少判我两年吗……”
程锋站起来,提起行李箱,放桌上打开,里面有个塑胶袋。
塑胶袋里的菸灰缸上,还粘著点血。
“当时为什么不报警“老王问她。
曲悠擦了擦泪,“我不敢,我回去想了一晚上,觉得他死不了,想天亮就报警。“
“早上副导演通知我,不用面试了,导演死了。”
“我成杀人犯了,天都塌了,呜呜呜……我更不敢来警局,就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