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难道都要等到天亮才行罗家这样做,不会引起城內其他士绅的反对”范閒看著周围房门紧闭的商铺,脑海中忽然想到这一点,疑惑地询问著。
“对於这种情况,罗家早就有了处理方法,不仅城內其他百姓和士绅晚上偶尔需要出门,他们自家晚上也要寻欢问柳,思州城內晚上能开门营业的商铺和勾栏瓦舍,全都是罗家自己经营的產业。
思州城內的很多女子,都投身罗家开设的妓馆谋生,大多都是一些因为饥荒灾年,失去土地和產业的流民。”周延看到范閒疑惑的模样,一字一句地为范閒详细解释。
“不过罗家开设的这些產业,价格都比外面贵一倍,可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大家只能忍受罗家的盘剥,勉强维持生活,保持饿不死的状態,毕竟数百年来天下四处都在打仗,能在西南地区艰难活著,已经比很多地方的百姓要好得多。
再说了,西南这地方山多地少,大多数百姓也没有土地耕种,只能依附在这些世家豪族门下,男子为这些世家豪强出卖劳力,女子为西南世家出卖色相,才能保持饿不死的状態。”
说到这里,周延言语间也透露著无尽唏嘘,世家掌控西南土地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数百上千年,当地百姓因为居住分散,人口不多,土地稀少,並不能形成多么大的合力进行造反,难以反抗西南世家大族的统治。
况且就算百姓们推翻了现在的世家大族,再过几年换上一个新的世家大族,照样如此统治西南地区,他们的生活状態並不会有多么大的好转,倒不如直接躺平,保持现在不至於饿死的状態就行了。
听闻周延说的这些,范閒不由得沉默了,罗家在思州的控制的確严密,整个思州早就成了罗家的独立王国,与其说罗密是思州知州,倒不如说他是思州皇帝。
范閒和周延一路上边走边聊,仔细了解思州城內的情况,走了没一会儿,一行人终於来到思州府衙。
不过思州府衙的寒酸景象,还是让范閒有些意外,衙门大门上的朱红色油漆掉落不少,门口还长著不少杂草,没有半分一州衙门的气派,倒像是一个荒芜许久的寻常宅院。
“思州衙门就是这样”看到衙门这幅寒酸景象,高达皱著眉头,身为武人不习惯拐弯抹角的他,说话声音直言不讳:“周通判,就算你们不经常使用衙门,也不至於荒废成这种样,你己住在这也得打扫下吧!”
周延尷尬地笑了笑,声音中满是委屈:“小范大人不是下官惫懒,实在是手底下没有多少可用的人,思州城里虽然没有多少人把思州衙门当回事。
可这座府衙面积也不小,凭藉下官和家人这点儿人手,实在没有精力长期打扫衙门院落,就算我们一两天时间进打扫,但过不了多久,衙门里很快就是杂草丛生,下官的確忙不过来。”
“周通判,你自己忙不过来,可以在思州城里雇些人手,没事的话也將衙门打扫收拾一下,自己住著也舒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一旁的王启年,这时候也忍不住出声,觉得这个周延实在太小气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很小气的人,但就算如此,没事了也会在京都钱僱人收拾一下自家院落,没想到周延身为思州通判,连这点儿钱都不愿意掏。
听到这话,周延的脸色都快绿了,看向范閒和王启年整个人都是欲哭无泪,说话声音中都带著点儿哭腔:“小范大人你们有所不知,整个思州城哪里有人敢接受僱佣,过来帮忙打扫思州衙。
百姓们都不傻,大家都知道谁才是思州的土皇帝,有罗家杵在这里,没有人敢为了几文钱,接受思州衙门的僱佣,谁要是在思州城敢这么做,那就彻底无法在思州城立足。”
周延说话间,声音既无奈又心酸,他这一个思州通判,朝廷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