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初五破五,吉语驱邪,炊烟裊裊唤新程(1 / 4)

第210章 初五破五,吉语驱邪,炊烟裊裊唤新程

初五的天是被灶房里的动静催亮的。晓梅寅时刚过就起了身,摸著黑往灶膛里添柴,火星子“噼啪”溅在灶门前的青砖上,映得她脸上的绒毛都泛著暖光。“今儿破五,得早起剁馅包饺子,”她往石臼里倒了把椒,木杵捣下去,麻香混著烟火气往屋外飘,“老话说『破五吃饺子,捏捏小人嘴』,吃了这饺子,一年到头都顺顺噹噹,没人背后嚼舌根。”

苏晚披了件夹袄进来时,晓梅正把剁好的肉馅往盆里倒。五肉剁得细碎,肥瘦相间像撒了把白芝麻,薑末、葱撒进去,再淋上两勺椒油,筷子搅得“哗啦”响。“我昨儿就把面发上了,”苏晚揭开缸盖,麵团鼓得像个白胖子,指尖按下去,凹痕慢慢回弹,带著股子甜丝丝的酸,“发麵饺子软和,老人孩子都爱吃。”她舀了两碗麵粉倒在案板上,中间扒个窝,温水往里倒,筷子搅成絮状,手一揉就成团,白麵团在她手里转著圈,越揉越润,像块上好的羊脂玉。

张奶奶的咳嗽声从里屋传出来,苏晚赶紧擦了手进去。老太太披著袄坐在炕沿,头髮用根乌木簪子挽著,见苏晚进来,往窗外指了指:“听听,村里的鞭炮声都响了,破五得放掛鞭,崩崩晦气。”她从枕下摸出个红布包,打开来是几枚铜钱,用红绳串著,“等会儿包几个钱饺子,谁吃到了,今年准发財。”苏晚笑著接过来,铜钱边缘磨得发亮,上面的“康熙通宝”四个字还清晰,“我记著,去年是傻柱吃到了钱饺子,今年说不定轮著建业呢。”

院里的鸡叫第三遍时,傻柱扛著捆松枝进来了。他昨儿从山里砍的,松针翠绿得能掐出水,枝椏上还掛著层薄霜,进门就往院里的石碾子上摔,霜溅起来,像撒了把碎银子。“这松枝得摆在堂屋门口,”他捡了几根顺溜的往门楣上插,松针扫过门框,簌簌掉下来的碎叶带著股清苦气,“破五要『迎財神』,松枝挡著歪门邪道,只让財神爷进咱院。”建业跟在后面扫松针,竹扫帚划过冻硬的地面,“咯吱咯吱”响,像在跟早起的麻雀打招呼。

念秋和月娥是被饺子馅的香味勾醒的。两个丫头穿著同款的虎头鞋,鞋尖上的红绒球沾著几根稻草,跑到灶房门口就被晓梅拦住了:“手洗了没今儿破五,讲究『净手净面迎財神』,快去井边打盆热水擦擦。”月娥踮著脚往盆里瞅,肉馅上臥著几个白胖的鵪鶉蛋,是昨儿货郎担上换的,蛋黄黄得像涂了层金粉。“婶,能让我包个饺子不”她攥著衣角问,声音细得像根线。晓梅往她手里塞了个小麵团:“试试吧,包成啥样算啥样,咱不讲究。”

念秋学著苏晚的样子把麵团搓成条,再揪成小剂子,掌心一摁就成了圆饼,擀麵杖在她手里转得七扭八歪,麵皮擀得一边厚一边薄,像片歪歪扭扭的荷叶。她往里面舀了勺馅,捏著边儿往中间凑,馅从破口挤出来,沾得满手都是,活像只偷油的小老鼠。“娘,它不听话,”念秋举著漏馅的饺子跺脚,麵团粘在她手背上,像块不肯下来的膏药。苏晚笑著帮她把馅塞回去,指尖捏出边:“你对它温柔点,它就听话了。”她捏的边整整齐齐,像给饺子戴了串珍珠项链。

许朗在堂屋写“福”字。红纸裁得方方正正,墨汁在砚台里磨得浓黑,他提笔蘸墨,笔尖在纸上一顿,然后顺势铺开,“福”字的右半边像朵绽放的,左半边的“示”字旁笔锋刚劲,最后一笔拖得长长的,像条尾巴。“这福字得倒著贴,”他把写好的字往墙上比划,“『福到』的意思,財神爷见了高兴。”傻柱凑过来看,指著“福”字底下的笔画:“许朗,你这勾写得像鉤子,能把福气都勾咱院里来不”许朗笑著点头:“不光勾福气,还勾粮食,勾平安。”

日头爬到树梢时,饺子下锅了。沸水在锅里翻涌,白胖的饺子滑进去,起初沉在锅底,像群睡著的小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