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双目赤红如血,死死瞪著叶修,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剥。
他身边,站著一个身著五品青色官袍,留著山羊鬍,面容精瘦却带著几分官威的中年男子,正是孟州知州——寧无双!
卢本伟激动得浑身发抖,手指向叶修,怒不可遏地吼道。
“寧大人!就是他!叶修!就是他杀了我祖父!”
“前日在文华楼,就是他当眾用恶毒言语气得我祖父臥床不起!”
“昨日中午,我本要去找他算帐,结果……他恐嚇我卢府!”
“我祖父惊惧交加,呕血而亡!”
“此事证据確凿!请大人速速將这无法无天的凶徒拿下,就地正法,为我祖父报仇雪恨!血债必须血偿!!!”
他声嘶力竭,状若疯癲,涕泪横流,將所有的怨恨和恐惧都倾泻在了叶修身上。
没错!
死了!
他的祖父不仅死了,整个卢家都差不多要完蛋了……
寧无双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叶修身上,沉声开口。
“叶公子!卢公子指控你气死卢文渊卢公,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卢公乃我孟州文坛领袖,德高望重,如今暴毙,本官身为孟州父母官,不得不查!”
“请叶公子隨本官回府衙,配合调查,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若公子清白,本官自当还你公道,若確有其事……”
“哼,皇室血脉犯法,將与庶民同罪!”
本来。
他並不想参和此事。
但此事关乎了整个孟州的顏面,外加有著二皇子的身影在其中,所以他不得不参与进来……
何况。
此事的確人尽皆知,要调查起来也挺容易得。
“哦”
叶修闻言,却是摊了摊手,“寧大人,卢公子,你们这话可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第一,卢公是自己一口气没上来,撒手人寰的,他自己要死,关我叶修何事”
“莫非他想死,我叶修还得跪在床前哭著喊著求他別死”
“这天下,可有强按牛头喝水的道理又有谁,能拦得住阎王索命”
全场:“……”
叶修比出了两根手指。
“第二,文华楼对质,是卢公自己设的擂台,题目也是他自己定的。”
“叶某不过是应约赋诗一首,词句既无谩骂,更无诅咒,何来『恶毒言语』”
“满城士子百姓皆可作证,难道卢公诗才无双是假,心胸狭窄,听不得旁人作诗是真”
“那这『文胆』二字,岂非天大笑话”
全场:“……”
叶修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卢本伟。
“至於昨日醉仙楼……”
“呵,卢公子,是你带著数十家丁打手,持械闯入,打砸酒楼,惊扰无辜,更是你率先动手意图行凶!”
“我的护卫不过是正当防卫,將你这意图袭击钦差的狂徒制服。”
“我叶修堂堂皇子,奉旨出使,难道还要站著不动,任你卢家小霸王打杀不成”
“说几句要个说法,就成了恐嚇卢公若因此便惊惧而亡……呵呵……”
“卢本伟!你这道理,是何等道理!”
全场:“……”
好傢伙!
字字如璣,让人反驳不了分毫!
叶修见全场都哑口无言,叶修接续鄙视著卢本伟。
“我且问你!若有人自己跑到悬崖边,大喊一声『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