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婆婆听完再下结论不迟。”叶修打断她,不慌不忙地向前踱了一步,目光扫过阿蘅苍白的面容和脖颈。
“若我所料不差,婆婆除了常年乏力、畏寒、精神不济之外,是否还时常感觉心悸、手抖、记忆力大不如前”
“脖颈前方或许偶有压迫感,吞咽时偶有不適”
“情绪也易低落消沉,对周遭事物提不起兴致”
他每说一句,阿蘅脸上的神色便僵硬一分。
等到叶修说完,她那原本带著怜悯的眼眸,已然被浓浓的震惊所取代,嘴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些症状……他如何得知
有些甚至连天年都未必察觉!
当然。
她自己也没当回事,以为只是病情不好,自己心情不佳导致的。
一旁的华天年更是如同被雷击中,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叶修,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师……师尊!您……您怎会知晓得如此详尽!”
“这些症状,有些连阿蘅自己都未曾细说,只是偶尔流露!”
叶修瞥了一眼震惊得无以復加的华天年。
“这有什么难猜的”
“她这毛病,根子上和红夜当初的问题同出一源,都是甲状腺在作祟。”
“只不过,红夜是甲状腺功能亢进,气血上涌,症状多体现在眼睛和情绪上。”
“而阿蘅婆婆你,则是相反,是甲状腺功能减退,气血亏虚,症状自然就体现在全身乏力、畏寒、精神萎靡、心跳慢、记忆力衰退这些方面了。”
“说白了,就是一个『火』太旺,一个『火』快灭了,病因同源,表现各异而已。”
“调节好甲状腺的功能,你这病自然就好了大半,何来什么油尽灯枯,无药可医”
华天年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师尊!我……我之前根据症状,也曾怀疑过是类似红夜丫头的『癭病』范畴。”
“可我用了您当初指点调理红夜姑娘的方子,效果却是寥寥啊!甚至……似乎还有些不对症!”
叶修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废话!”
“她们俩一个是甲亢,一个是甲减,病机截然相反,一个要清泻潜阳,一个要温补益气,能用一个方子吗”
“你这都不懂基本的辨证论治学到哪里去了”
华天年被叶修这毫不留情的训斥说得老脸一红,訥訥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我……我……”
看著他这副窘迫模样,叶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促狭的笑意,拖长了语调。
“哦……我明白了。”
“你这根本不是不懂,你是关心则乱。”
“因为病的是阿蘅婆婆,你心里著急,慌了神,所以才会病急乱投医,连最基本的『寒热虚实』都忘了分辨,对不对”
这话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两位老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华天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榻上的阿蘅婆婆,苍白的脸颊上也驀地飞起两团极淡的红云,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瞼,不敢再看华天年,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叶修看著两位老人那副欲语还休,面红耳赤的模样,终於没忍住,再次轻笑出声,打破了这满室的尷尬与曖昧。
“行了行了,二位都是歷经风霜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