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眉头紧锁,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神色惊疑不定:“可他们周身威压……分明是高阶修士……”
沈蕴眼风斜斜一扫,语带戏谑:“是,还是元婴期的呢。”
此话一出,那名修士脸色更加难看。
她看得有些好笑:“是就是呗,你至于摆出一副被抽干了阳气的样子么?”
司幽昙也点点头:“恕我直言,我等若真存了动手的心思,还会在这里散步?”
那人一噎:“……”
他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刘兴尧见他一脸便秘之色,叹了口气:“你来得正好,可知师尊如今在何处?”
“应该是去术法堂授课了,”修士面色稍缓,连忙应道:“我正要去看看呢。”
“那便一同去吧。”
那人却迟疑地望向沈蕴等人,面露犹豫:“……他们也去?”
沈蕴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嗯,顺便给你们上上课。”
“……啥?”
一旁的月芒见状,以袖掩唇,轻轻笑出了声。
主人又在逗弄这些小辈了。
一行人来到一间形制古朴的房门前,驻足停下。
刘兴尧转身对沈蕴等人颔首道:“几位前辈稍候,容晚辈进去请师尊出来。”
见沈蕴点头应允,他才带着那名引路的修士推门而入。
门扇沉沉合拢的瞬间,月芒忽然压低声音:“那焦尾分明是从这里离开的,为何要说此地的机缘已被人取走?“
沈蕴指尖轻轻拂过门框斑驳的木纹,眼尾微挑:“或许……她所言非虚?”
“嗯?”
“天罗秘境存在了这么久,总不会只有我们侥幸来过此地吧?”
沈蕴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他:“千百年来,修士无数,总会有几个误打误撞发现了这方修真界的修士。”
“他们进入此地后,发现其中多是些低阶修士,虽有些值钱的物件,却没有真正的稀世珍宝。”
“能进入天罗秘境的,最低也是金丹期以上的强者,自然不会为这点东西行屠戮同道之举,既不值当,也有损道心……”
叶寒声沉声接道:“所以,为求自保,当地修士在遭遇外来强者时,会主动献出对方所需之物,或是一些……我们修真界没见过的新奇物件。”
“正是如此。”
司幽昙挑起眉头:“怪不得刘兴尧的师尊一见焦尾便要聊聊,怕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直接将她送走了。”
“这么说,他知晓我们修真界的存在?”
沈蕴眯起眼睛:“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反正,他知晓送我们回去的法子。”
司幽昙皱眉:“所以焦尾离开时,只带走了区区一块星轨石?”
沈蕴瞥他一眼:“话是那么说,你听听就行了,机缘之事谁会挂在嘴边?不过……”
“她多半不会给凤子墨留下任何东西。”
至少,这间地宫里没有。
正要继续开口,门却突然开了。
一名金丹修士缓步而出,白发萧然,面容枯槁,周身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沉沉暮气。
沈蕴看得一怔。
此人……分明已是寿元将近之相。
出乎意料的是,那名老者见到他们几人,面上并无丝毫讶异,只朝着沈蕴肃然一礼:“前辈,请随我来。”
言罢,他不再多话,转身便向走廊幽深的尽头走去。
几人目光交汇,无声中达成默契,旋即紧随其后。
老者将众人引入一间雅致客房,此处显是他的办公之所,两侧整齐摆放着各式玉简与书册。
关上门后,他先自报家门:“老朽长生,忝为此间地宫主事。”
沈蕴闻言,目光微凝。
她不动声色地扫过对方——
长生?这名字……
可按照他的骨相推算,寿元至多还有百年光景。
长生引几人至座前,旋即取出一套茶具,动作利落地沏了壶灵茶。
虽然……这灵茶被他珍藏已久,平日根本舍不得取用。
不一会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