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泊禹轻抚她的额头,温声问:“不去洗澡?”
“……待会儿。”
“怎么了?”陈泊禹察觉到她好像有些不高兴。
“没事。”蓝烟拂开他搭在肩头的手,起身。
计较他因为怕热,结束以后没有抱她这件事,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
蓝烟从浴室出来,陈泊禹人也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回复微信消息,空调被他开到了一个很低的温度。
“你回家去睡吧。”蓝烟说。
“没事。我睡沙发。”
“我还是建议你回去。”
陈泊禹立即抬头看她。
大部分的坏情绪在蓝烟这里都不会留存太久,可能这也是很多人觉得她有点冷漠的原因之一,譬如吵架,对方还沉浸在情绪里,她却已经翻篇了,多少显得有点无情。
而这种翻篇后的冷静,也常会被对方解读为某种冷战的信号。
“烟烟,我过来不是为了……”陈泊禹表情有些复杂,蓝烟这样赶他走,显得他过来只为了跟她上-床一样。
“我知道。我没有这样揣度你,只是卧室很热,客厅沙发很短,你会休息不好。”
陈泊禹最后还是回去了。
蓝烟躺在床上,一边划拉手机屏幕挑选空调,一边盘算后面几天的安排。
加急委托要赶紧做出来,这个周末肯定没空休息……
她有点心烦,手机丢到一边,懒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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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禹陡然地忙起来,两个人一周就见了一次面,蓝烟更换空调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信件修完,做了一个镜片形式的装裱,汤望芗微信上看过照片,很满意,说下午亲自来取。
蓝烟拾起被耽搁了几天的上一副送修件,那是民国画家仿的宋人山水图,之前只做完了洗揭补全的前两步,画心背后整体贴了一张新命纸,尚有百来处大小不一的缺口和折痕等待处理。
这画破损严重,缺口遍布,整补更为合适。
画放在长逾三米,髹朱红大漆的裱画桌上,蓝烟开始最耗工夫的修补工作。
先用手术刀将补纸刮去多余部分,以契合缺口形状,再细致地把1毫米左右的搭口,刮出平缓的坡度。
暑期有人在实习,裱房里比平日热闹,人声喁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