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枣酒与手风琴:月光落在睫毛上(1 / 3)

山涧的水潺潺流着,映着月光,像撒了把碎银。张艺兴把拖拉机停在溪边,从车斗里翻出折叠小马扎,给每个人递了一个。刘耀文不知从哪摸出个军用水壶,晃了晃,里面传出液体撞击的声音:“偷偷藏的野枣酒,就一点,解乏。”

张真源接过水壶,先给迪丽热巴倒了小半杯:“你少喝点,明天还要去帮炊事班腌咸菜。” 迪丽热巴抿了一口,枣香混着酒香在舌尖散开,暖乎乎的。王俊凯和王源正比赛用石头垒水坝,两人的裤脚都湿了,却笑得像孩子。

马嘉祺坐在一块平石上,手风琴放在腿上,没拉曲子,只是看着水面。宋亚轩凑过去:“马哥,不整一个?” 他摇摇头,指了指水里的月亮:“你看,它在听呢。”

确实,月亮把影子投在水里,被水流揉成一片晃动的银辉,像在轻轻摇晃着听歌。迪丽热巴突然想起刚到七连时,马嘉祺也是这样,坐在麦秸堆上看月亮,当时她觉得这人冷清,现在才懂,他的温柔都藏在不说话的地方。

夜里的风带着水汽,有点凉。张真源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迪丽热巴肩上——那外套上有麦秸秆的味道,还有阳光晒过的暖。“明天要降温,” 他挠挠头,“别感冒了,炊事班离不了你。”

刘耀文突然喊了一声:“快看!” 大家抬头,只见一群萤火虫从草丛里飞出来,围着溪水打转,绿光点点,和水里的月光缠在一起。王俊凯伸手捉了一只,放在手心,萤火虫的光映着他的笑:“像不像咱连部那盏老油灯?”

王源接话:“比油灯好看!像迪丽热巴姐绣在枕头上的星星。” 迪丽热巴脸颊发烫,想起前几天给大家缝枕套,特意在马嘉祺的那个上多绣了几颗星,不知他发现没。

回去时,拖拉机的后斗里挤了六个人,却不觉得挤。野枣酒的劲儿上来了,刘耀文开始唱跑调的军歌,张真源跟着和,王俊凯用树枝敲车帮打拍子。马嘉祺的手风琴终于响了,是首没听过的曲子,温柔得像溪水,迪丽热巴靠在车帮上,听着听着就眯起了眼。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来年麦收,她和大家一起把麦粒倒进粮仓,梦见炊事班的咸菜坛子摆满了半面墙,梦见马嘉祺的手风琴换了新的风箱,拉出的曲子里总有个跑调的和声——是她自己在跟着唱。

车斗颠了一下,她醒了,发现头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他的手风琴还在拉着,只是调子放得更轻了。月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很长,像停着只安静的蝶。她赶紧坐直,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却听见他低声说:“别动,还有段路呢。”

手风琴的旋律又漫了过来,这次她听清楚了,是那天在麦秸堆旁,他没唱完的那句——“黑土地上的风,吹着咱的梦。”

拖拉机碾过田埂的土路上,车轮扬起的细尘被月光镀成银白色。刘耀文的跑调军歌渐渐低了下去,大概是酒劲儿过了些,只剩下张真源还在哼着不成调的尾音,像风吹过麦秸垛的轻响。

王俊凯把刚才捉的萤火虫放进空水壶,盖子没拧紧,留着道缝,绿光就从缝里漏出来,在车斗底板上晃出细碎的光斑。“这玩意儿能亮一整夜不?”他晃了晃水壶,萤火虫在里面撞了撞,光更亮了些。王源凑过去看:“明天给炊事班的小菜园当路灯,省得夜里浇水踩了苗。”

迪丽热巴裹紧了张真源的外套,麦秸秆的气息里混着淡淡的皂角香。她偷偷往马嘉祺那边瞥,他的手风琴风箱慢慢开合,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月光落在琴键上,白得像刚碾出的新麦面,连带着他垂着的眼睫,都像沾了层薄霜。

“这曲子叫啥名?”她忍不住问,声音被风掠得有点轻。马嘉祺的手顿了顿,琴音跟着颤了颤,像水里的月亮被石子儿碰了下。“还没起,”他说,“等麦收完了再说。”

宋亚轩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