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师父,我……”
菩提祖师已转回身,继续慢悠悠地扫那似乎永远扫不完的落叶。
敖广站在那儿,看着师父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无比妥帖的旧道袍。
师父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为何而来,知道他心里的怕与重,知道他那些说不出口的愧疚和倔强。
不说不问,是因为无需再说,无需再问。
家就在这里。回了家,就够了。
有事找家长,不就是孩子最应该做的事吗?
他抬手,用力抹了一下眼睛,从祖师手中抢过活计,卖力的洒扫起来。
“您老歇着,俺来扫。”
依如当年,弄的尘土飞扬,依如当年,祖师吹胡子瞪眼!
“你这条憨龙!”
丝丝细雨洒落,带着七色光华,将刚刚扬起的尘土压下。
“没扫干净,重扫!”
“师父,能不能明天再扫!今天太累了!”
“不行!快点,扫完还要去准备饭菜,为师饿了!。”
“师父......”
敖广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就像个孩子般,哭一会笑一会。
太阳慢慢偏西,从明亮的金色变成了温润的橘黄,又从橘黄褪成青灰,最后只在天边剩下一抹淡淡的暖色。
敖广终于把活干完了,院子里干干净净,一片落叶也无,石桌石凳被擦拭得能映出天空的晚霞。
他直起酸痛的腰,这具早已习惯运使神通、翻江倒海的身体,竟因这最朴素的劳作而感到久违的、真实的疲乏,却也带着一种奇异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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