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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极其苛刻的预算——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确保自己饿不死、能完成学业即可。
而所有超出这个预算的收入,他都默默地攒起来,等待着父母下一次为妹妹而来的“征集令”。
汇款,成了他与那个让他窒息的家最主要的联系纽带。
每一次汇款,他都会在备注里写上简单的几个字:“给胜美买衣服”、“胜美学费用”。仿佛通过这种方式,他能确认这笔钱的最终去向,能让自己艰辛换来的汗水,浇灌在他认为唯一值得的花朵上。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是一种持续的自我剥削。
他像一只辛勤的工蜂,不断采集,却几乎无法享受自己酿造的蜜糖,所有的成果都被输送回了那个象征性的“蜂巢”——那个以妹妹为中心的家。
他偶尔也会在深夜感到一种巨大的空虚和疲惫,质疑自己这样做的意义。
但第二天,当太阳升起,当他又一次投入到忙碌的打工和学习中,当想到妹妹可能因为他的付出而离梦想更近一步时,那种质疑又会被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和责任感压下。
大学四年,他就是在这种近乎自虐的付出与对妹妹的精神依赖中,挣扎着度过的。
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性格里沉淀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他习惯了付出,习惯了将自己放在次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