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深处,古老的传送门巍然耸立于广场中央。
伴随着一阵刺目的幽蓝色光芒迸现,一道身披厚重黑色斗篷、身形诡异的人形生物悄然浮现。
他静立片刻,兜帽之下目光如炬,遥望向远方那座巍峨而阴森的巨型宫殿。
紧接着,他身形陡然升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划破天际,径直朝宫殿方向疾掠而去。
刚一抵达宫殿外围,黑斗篷怪人毫不迟疑,径直踏入森然的大门。
他穿过布满岁月蚀痕的殿堂与长廊,步伐沉稳而坚定,最终消失在一条向下延伸的隐秘通道入口。
通道内晦暗曲折,弥漫着陈腐与潮湿的气息,石阶蜿蜒向下,不知经过多长时间漫长的下行,眼前豁然开阔——他已抵达地下宫殿的最深层。
此处景象骇人至极:整个空间宛如一座沸腾的巨型熔岩池,但其中翻滚涌动的并非灼热岩浆,而是粘稠猩红的血水。
那血池宽广如湖,色泽暗沉,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铁锈与腐朽气味,其间仿佛凝聚了无数修士的精血与亡魂,隐隐传出哀嚎般的呜咽。血池中央,仅有一座简陋的石制平台孤悬其上。
斗篷怪人轻身跃至平台,随即单膝跪地,姿态恭敬而卑微。他缓缓抬头,面向那翻腾不息的血池深处,以嘶哑而穿透力极强的声音高喊道:
“属下甘裕,叩见主人!恭请主人示下!”
甘裕的话音在空旷的地下宫殿中回荡,余韵未绝,那巨大的血池便猛然沸腾起来。
只见池中粘稠的猩红血液如同拥有生命般逆流而上,无数血柱在空中汇聚、交织,最终凝结成一具庞大的、不住滴落血珠的骷髅形态——正是海跃老人的魂体显化。
骷髅空洞的眼眶深处,两簇幽暗的血焰熊熊燃烧,其中充斥着对万物毁灭的纯粹渴望。他微微转动头颅,下颌骨开合,发出金石摩擦般嘶哑而威严的声音,对自己的信徒说道:
“甘裕,时机将至。用不了多久,吾便能彻底挣脱这血池枷锁。届时,你带着吾的这一丝本源,寻一处绝密之地蛰伏起来。”
话音未落,血池最深处骤然亮起一点刺目至极的红芒,那是一滴红得发亮、仿佛浓缩了无穷力量与邪异的精血。
它如同拥有灵智般,自池底激射而出,先是在血色骷髅的颅侧萦绕一周,旋即化作一道血线,稳稳悬停在甘裕摊开的掌心之上。
甘裕托着那滴沉重无比、散发着一波波心悸波动的本源精血,脸上先是浮现惊愕,随即被浓浓的忧虑取代。
他抬头望向自己那形态可怖的主人,急切劝道:“主人何必付出如此代价?届时我们大可……毁约便是。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对主人您不待见,又何必受此束缚?”
然而,海跃老人对于信徒的劝诫全然不为所动,那骷髅形态中透出的意志坚决而不可置疑。
眼中血焰窜动,疯狂与毁灭的意念几乎化为实质。“莫要小觑了与吾交易的那两个人族修士,”
他的声音更显低沉,带着一种洞悉阴谋的森寒,“尤其是那个女娃。她心思缜密,早已将吾的诸多后路算计在内。”
“即便届时她真为吾寻得一具合适的肉身,也必定会让吾对天道立下誓言。吾之本体,乃域外天魔与人族融合所生的异数,天道的誓约对吾同样具有约束之力。”
他顿了顿,颅内的血焰猛地高涨,语气转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与狂放:“既然如此,不妨将这棋局彻底搅乱!”
“待吾脱困,先将这妖族领地掀个天翻地覆。纵使他们事后察觉,将那具临时躯壳击毁,将吾显露在外的神魂磨灭……只要这一缕本源尚存,吾便能在寂灭中重生。”
“届时,世人皆以为吾已神形俱灭,又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