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它又恢复到了千万里高度。

“姜七夜！你想杀死我，仅凭这点手段可不够，得加把劲才行啊！”

魔影发出尖锐冷漠的声音，却分明带有几分讥嘲。

虚光风暴仍在肆虐，方圆亿万里都在风暴核心之中，湮灭一切。

但魔影身处于光柱之中，却仿佛狂风巨浪中的礁石，岿然不动，甚至丝毫未损。

可若细看就会发现，魔影并非丝毫无损。

恰恰相反，魔影在虚光风暴中消耗极大。

它之所以看似未损，只是因为它可以从封印之外，源源不断地获取能量补充。

很显然，它不是独自在战斗。

它的背后，站着封印之外的某个强大存在，或者某些存在。

与此同时，魔影虽然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但它却也在消耗虚光风暴，也相当于在消耗姜七夜。

“这就是所谓的磨灭么……”

姜七夜的神色有点古怪。

他看似在收拾魔影，实际上在与封印之外的力量对抗，比拼消耗。

这种消耗他的方式，虽然有效，但速度很慢。

在姜七夜看来，若魔影想用这种方式磨灭他，保守估计也得百亿年以上。

可转而一想，似乎也没那么乐观。

因为这是在时空封印中，并没有时间概念。

这里面的百亿年，真实时空可能仅过去几天、几年。

当然，也可能是几秒。

想及此，姜七夜果断收回虚光风暴。

他并不清楚外界对手的底牌，万一对方集九天本源与他对抗，那他肯定会被耗死。

情况不明之前，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他淡淡瞥了魔影一眼，也懒得继续跟它纠缠，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姜七夜，你是逃不掉的，在这座天墓中，我无处不在……”

魔影的尖锐声音遥遥传来。

虚空轻震，姜七夜身形已然消失。

他脱离了古神天域，重新回到外面的虚空中。

当他出来的一刻，发现整个玄天宇宙，都已经化为一个虚幻世界，一切都停止了发展，时间停留在了某一刻。

他面无表情，再次渡空离去。

他先是回到天界，回到昆仑星，回到了真武天宫。

但没有意外，天界的众生万物，一切的一切都虚幻又静止。

他恢复人躯，独自站在昆仑星的大山之巅，举目看向宇宙星空，目光平静而深邃。

他只感到，此刻的自己就如同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天地无限，自己却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种感觉，或许能逼疯一个普通人。

但对于姜七夜来说，其实也没什么。

这无尽岁月以来，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眼前的困局，虽然不能说是小场面，但其实也不大。

“天墓么……的确有点像座墓。

但想要磨灭我，让我彻底成为历史，你们可不要想太多。”

“嗯？我想起来了……”

突然，姜七夜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想起了那个魔影。

他知道那个魔影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他的源头。

那是他当年从太始之主追溯无数劫期之前的景象中，看到的自身源头。

那是太始之主座下的一头魔物，一头黑雾触须怪，名为黑触。

黑触曾奉命前往永恒禁区，追杀逃走的羲皇，追索元界珠。

后来，经过无数劫期的演变，黑触陨落，投入轮回，这才有了后来的本源之主，镇魔殿姜夜，魔龙夜赤，寒阳城姜七夜……

再后来，姜七夜为了摆脱本源之主，斩断了自己的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