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黔云,出来受死!”崔日用的声音在乱葬岗迴荡,带著猫捉老鼠的戏謔。
华黔云深吸一口气,刚要起身,却见三名死士已摸到近前,弯刀同时劈来!他剑穗红绸突然暴涨,缠住左侧死士的手腕,借力一拽,那人惨叫著撞向右侧同伴,他则趁机剑刺中路,挑飞了最后一人的弯刀。
但这短暂的喘息很快被更多死士淹没。七八个死士同时围攻上来,刀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华黔云的肩头、大腿接连中刀,动作越来越慢。终於,一名死士的弯刀劈中了他的后背,他踉蹌著扑倒在一座坟前,绕指柔剑脱手飞出,插在坟头的土堆里。
死士们围上来,弯刀高高举起,就要落下。
“住手!”
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支骑兵如旋风般冲入乱葬岗,为首的正是陈玄礼!他一身戎装,手里的长槊横扫,瞬间將围在华黔云身边的死士挑飞出去!
“陈玄礼”崔日用脸色骤变,“你怎么会来”
“我在灞陵峡遇伏,料定你会对华大哥下手,特意绕道赶来!”陈玄礼的长槊指向薛崇简,“两姓家奴,也敢如此猖獗!”
他身后的金吾卫迅速列阵,弓上弦,刀出鞘,与死士们对峙。陈玄礼翻身下马,扶起趴在地上的华黔云,见他浑身是血,眼眶一热:“华大哥,撑住!”
华黔云看著他,虚弱地笑了笑:“你来得……正好……”
崔日用看著陈玄礼带来的三十余名金吾卫,知道討不到好,狠狠瞪了华黔云一眼:“我们走!”
死士们如潮水般退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陈玄礼將华黔云抱上战马,自己牵著韁绳,望著长安的方向,眉头紧锁:“太平公主这是要赶尽杀绝……我们必须儘快回去,告诉殿下。”
夜色深沉,乱葬岗上只剩下风吹过坟头的呜咽声。兆华丰的尸体还躺在土房里,这场权力的廝杀,最无辜的,永远是这些想安稳度日的小人物。